智齿（雷米中短篇小说集，新作品《焦阳》首度公开出版） 下载 pdf 百度网盘 epub 免费 2025 电子书 mobi 在线

智齿，成年之后才会长出，也叫立事牙。

正常状态下，它的存在不会引起任何关注，一旦有异常，便是要命的痛苦。

它似乎在提醒我们，痛过、苦过、经历过，才算成年。

而成年人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当斩哥在大雨倾盆的后巷里，一步步走向王桃颤抖的枪口；

当鲁金堂横抱起濒死的明丽，在月光下露出野兽般的森森獠牙；

当李坡在潮湿的街道上，带着遍布全身的光晕奋力奔跑；

当江亚、杨小竹坐在黑暗的教室里，滕晓的身影在他们中间若隐若现；

当地面上两个紧紧相拥着的烧焦的人形痕迹，宛若化作灰烬的影子……

人性善恶的边界在哪里？

那些蚀骨之痛还像智齿一样毫无价值吗？

焦阳

烈日已经升到了头顶。空荡荡的桥面上反射着强烈的日光，热气不断蒸腾着。

智齿

斩哥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完全湿透的蓝色制服上，有一个烧焦的小洞，大片的红色正迅速蔓延开来。

影子的灰烬

火很快就烧起来。成宇和苏雅并排站在火堆前，默默地看着苏凯的尸体被火焰笼罩。刺鼻的焦臭味在仓库内蔓延开来。成宇转过身，定定地看着苏雅，在火光的映衬下，他的面庞棱角分明，如雕塑般完美。

成为汪允平

这目光让佟国才毛骨悚然，他很清楚一直盯在自己背后的就是这双眼睛，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他的确不认识啊。

光荣街的秘密

谁也说不清楚傻子是什么时候来到这条街上的。仿佛在一夜之间，光荣街上的憨厚面孔中多了一张五官扭曲、脏污不堪的脸。

酒窝

酒窝？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障碍，她不记得照片上的女人是否有酒窝。尽管在那些忙乱的午后，她常常有些赌气地赖在床上拖延时间，反反复复地看了女人的照片很多次，她依然不能肯定女人的脸上是否有酒窝。

王宝栓的《海浪》

在此之前，王宝栓只见识过枪林弹雨的壮烈和炮火纷飞的绚烂，在他眼里，那才是好看的。而在这间深夜的画室里，王宝栓见识到了另一种美。虽不至于劈头盖脸、猝不及防，但那丝丝入骨般的缠绕，更让人通体酥软，心生向往。

三角关系

如果她肯留下来的话，我也许会告诉她：当时滕晓把手伸给我的时候，我原本可以拉住他，但是我脑子里突然闪现的一个念头让我把他推了下去——我不能让他重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雷米

知名作家，中国刑事警察学院法学副教授，专业技术一级警督。精通犯罪心理学和刑事侦查学，被誉为“中国心理犯罪小说人”。其代表作品 “心理罪”系列小说先后被译成多种文字，在欧美、东南亚等地出版，中文繁体版在中国香港和台湾地区上市。“心理罪”系列电影累计票房达5亿元人民币。另著有长篇小说《执念》《人鱼》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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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的灰烬

那一晚，我兴奋得难以入睡。我相信，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像苏凯把汽油倒在老鼠身上，又点燃时的样子。不过，临近午夜的时候，我还是睡着了，如此香甜，以至于远方那冲天的火光和刺耳的警笛声都没能把我吵醒。

第二天，我早早就来到了学校。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结局，想看到他们被抓回来的狼狈不堪的样子。

只是，我没想到，我看到的是还在冒着黑烟的一片焦墟。同学告诉我，昨晚，仓库里发生了火灾。有人被烧死了，有人被严重烧伤，还有个女孩被警察带走问话了。

当天，我没有上课，跑到郊区的一片树林里坐了一天一夜。次日凌晨，我回家之后，面对吓哭的母亲和暴怒的父亲，我只说了一句话：我要转学。

人们把成宇的尸体从废墟中刨出来的时候，他只剩下短短的一小截。成宇的母亲只是从他身下尚存的衣服碎片中认出了他。苏凯的脸被严重烧伤，面目全非。苏雅对警察说，他们在仓库里烧老鼠，不慎引发了火灾。警方将这起火灾认定为意外事故，鉴于苏雅和苏凯都不满16周岁，不予追究刑事责任。

我听到这些时，已经是半年以后了。只有我知道，那晚苏凯要烧的并不是老鼠，而是成宇。

我丝毫没有想给成宇报仇的想法，因为有罪的，其实是我。

一个有罪的人，是不能做法官的。

我父亲并不了解这一点。当然，他现在也不会在乎这一点。惩处罪犯，对他而言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在他眼里，世界上所有的事物大概只有两种：能吃的和不能吃的。实际上，我相信在漫长的意识混沌期，父亲曾有过短暂的清醒，尤其是当他忽然安静下来，散漫的目光慢慢聚焦的时候。有时我甚至怀疑他能跳起来做一套完整的广播体操。只是，这样的情形太少太少了。

我不知道他何时会离开我，对那一天，我既不期盼，也不排斥。但我现在必须和他待在一起，除此之外，我的确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苏雅还是时常问候，只不过，从那天的交谈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直到某天深夜。

那天下午父亲很不像话，连续两次便在裤子里。我一趟趟地跑洗衣房。回来之后，我发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是苏雅的。回拨过去，却被她挂断了。过了一小时再拨，她已经关机了。傍晚的时候，父亲的心率突然变得极不稳定，我不敢离开他身边，一直守候到夜里10点，直到他恢复正常并安然入睡。正当我打算坐在椅子上熬到天明时，苏雅来了。

她明显哭过，而且喝了酒，蓬乱的头发让我以为她遇到了坏人。她没有理会我的追问，站在床前，端详了沉睡的父亲一会儿，然后拉着我来到走廊里。

午夜的养老院里一片寂静，只能隐约听到各个虚掩的房间里传出的微弱呼吸。清冷的月光静静地泼洒在走廊里，在它的映衬下，苏雅的眼睛闪闪发亮。她握着我的手，不说话，就那么无比热烈地看着我。良久，她凑到我的耳边，轻轻地说，和我做爱。

我像个木偶一样被她牵着，蹑手蹑脚地穿过深夜的走廊，在剧烈的心跳中进入倒数第二间房。刚刚关好门，苏雅就缠绕上来。

我们像野兽一样在黑暗中互相啃咬、撕扯着，彼此紧紧地纠缠，又急不可待地脱掉对方的衣服。尽管如此，我还是在余光中看到另一张床上静卧的人。想到苏雅刚才轻车熟路的样子，我忽然明白这是谁的房间了。

“不，不要在这里。”我挣扎着起来，“我不能……”

苏雅却把我重新拉倒在她的身上，双手死死地搂住我的脖子。

“没关系……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身体渐渐被她的动作点燃。在成宇妈妈旁边的床上，我和苏雅激烈地交合。在压抑的喘息和呻吟中，我清楚地分辨出另一张床上的呼吸。时而悠长，时而急促。

其实，她全部都知道。

凌晨时分，苏雅悄悄地走了。我回到了父亲的房间，四周寂静如常，父亲一无所知地睡着，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我坐在黑暗里，凝视着他，看他的身体在月光下轻微地起伏，听他在睡梦中发出无意识的喃喃絮语。

我还能这样看你多久，我的父亲？

当顶点来临时，苏雅仰起头，发出长长的、无声的啸叫。我精疲力竭地趴在她的身上，抚摸着那些尚未消肿的伤痕。等我从高潮的余韵中渐渐平静，汗水也慢慢冷却之后，苏雅却依旧处于失神的状态中。良久，她低声说：“无论如何，请带我走吧。”

时隔多年，苏雅再次成为一个渴望逃离的女人，而且，这种渴望似乎在20年中从未间断过。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只不过，她想逃离的是饱受摧残的生活，而我想逃离的是噩梦般的记忆。

我们都已经被那件事粗暴地改变了，不可逆转。也许，带她走还有一线生机。苏雅可以要她的幸福，我可以要我的救赎。

这是个充满诱惑力的未来。现在我终于可以理解成宇脸上那狂热的表情，而更狂热的，是苏雅。

她甚至已经把将来规划得井井有条：我将父亲的房子抵押，得到一笔钱后，和她奔赴深圳。我继续做我的生意，苏雅利用在出版社工作积攒的人脉关系开一家书店。过一段时间后，再把我父亲悄悄地接走。当然，这一切必须瞒着一个人——苏凯。

我不反对这一点，因为我始终没有勇气面对苏凯，即使我知道苏雅身上的伤痕来自他，我还是懦弱到连丝毫报复的念头都没有。看起来，他似乎并没有向苏雅透露那个秘密：当年那场灭顶之灾的始作俑者，其实是我。

我欠他的，欠所有人的。眼下苏雅的建议，也许可以弥补一部分。

只是我放心不下父亲，于是委婉地向苏雅提出，能否等我父亲过世后再走。

“不不不！”她尖叫起来，双手拼命挥舞，“我等不了，我等不了！”

于是我明白了，她之前那么关心我父亲的健康状况，是想为我们的出走计划一个大致的期限。同时，我也明白了，在我归乡的这段日子里，有些事情一定发生了变化。也许她遭受的摧残更变本加厉，以至于她一刻也不想等待了。

我没有选择，我必须为我当年犯下的罪行做点什么。

贷款的事情很快就办好了。之后，我给了那个中年女护工一笔钱，足以让薪水微薄的她感觉这是一个惊喜。我说要出门一段时间，嘱咐她好好照顾我父亲，并答应至多半年后就接走他。女护工是个粗鲁却心地善良的人，爽快地答应了。

那一晚，我忽然在梦中惊醒，梦的内容模糊不清，我却莫名其妙地想起了父亲那天对苏雅说的两个字。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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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 悬疑推理小说巨匠雷米，中短篇小说集

第40届香港电影金像奖四项大奖得主《智齿》原著小说。雷米中短篇小说集。新作品《焦阳》首度公开出版。1中篇 7短篇，一次性畅快体验悬疑推理小说巨匠之作。从疼痛中汲取力量，学会爱与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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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部小说已完成影视转化，并取得不俗成绩。部分影视剧集已至后期制作阶段，不日可公开上映。

媒体评论

既然疼痛无可避免，那么，它的发生一定带有某种意义。我们可以从疼痛中汲取力量，学会爱与珍惜，让伤口终愈合成疤。

                                                                                       ——雷米

前言

疼痛的价值

有一次参加活动，主办方介绍我说，雷米老师，著作等身。我心说，那几本书，竖起来也不够啊。不过加上呈现在你面前的这本中短篇小说集《智齿》，应该够了。

作为一个业余写作者，我没有从小小说、短篇小说、中篇小说再过渡到长篇小说的写作，处女作即长篇小说《心理罪：第七个读者》。这让我颇有些沾沾自喜。反正我也没受过专业的文字训练，索性先从长篇小说写起。然而，总有些想法，难以通过一个很长的故事去表达。而且，在接受一些杂志约稿的时候，总有些蠢蠢欲动，打算用中短篇小说来挑战一下自己。于是，就有了写作生涯中的《焦阳》《智齿》《影子的灰烬》《成为汪允平》《酒窝》《三角关系》等作品。

起初，我以为短篇小说的写作是小菜一碟。然而，落笔之后，我才发现之前积累的所谓写作经验完全派不上用场。在动辄几十万字的长篇小说中，留给作者闪转腾挪的空间足够充分。但是，在较短的篇幅内要完成情节铺陈、人物塑造及情感倾注，实在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长篇小说像一株枝繁叶茂、根须交错的参天大树，而中短篇小说则像一座精致的山水盆景。小归小，仍然要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它要求作者在短时间内集中注意力，调动起全部的热情和创造力来一次爆发。如果把长篇小说形容为一部娓娓道来的电视剧，那么中短篇小说就是一部爆点密集的电影。

如此看来，不如就将中短篇小说当作写给自己看的一出戏吧。

所以，在写作的时候，我会把自己的眼睛当作一架摄像机，设计光影、调度场景。

我看见李坡在潮湿的街道上，带着遍布全身的光晕奋力奔跑；

我看见江亚、杨小竹坐在黑暗的教室里，在他们中间，滕晓的身影若隐若现；

我看见地面上两个紧紧相拥着的烧焦的人形痕迹，宛若化作灰烬的影子；

我看见斩哥在大雨倾盆的后巷里，一步步走向王桃颤抖的枪口；

我看见鲁金堂横抱起濒死的明丽，在月光下露出野兽般的森森獠牙。

这些作品被我当作一出好戏，幸运的是，它们中的大多数也已经或者即将以电影的形式出现在你面前。根据《成为汪允平》《三角关系》《影子的灰烬》改编的电影《萌芽》正在制作中；根据《智齿》改编的同名电影入围第71届柏林国际电影节的特别展映单元，并在2021年度香港电影评论学会大奖中斩获电影奖和女演员奖。在第40届香港电影金像奖的评选中，《智齿》又以14项提名成为热门影片。

这部中短篇小说集是我对16年写作生涯的一次回顾，其中包括已经发表过的若干短篇小说，还有从未面世的中篇小说《焦阳》。之所以将这部小说集命名为《智齿》，并不仅仅因为它是目前所有根据我的作品改编的电影中成绩好的一部，更重要的是，我希望用这部小说集纪念去年刚刚逝世的岳父。

他是一位可敬可亲的老人。作为一名工程师，他对我的创作并不十分了解。然而，在2021年初，得知电影《智齿》入围第71届柏林国际电影节的时候，岳父依然非常兴奋。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个奖项及其代表的意义。但是，他眼中带光，一遍遍向我询问的样子始终历历在目。

我将小说的名字命名为《智齿》，其实是想描写一种毫无价值的疼痛。毫无疑问，岳父的离开给我和家人们带来了无尽的痛苦。然而，我常常想，既然疼痛无可避免，那么，它的发生一定带有某种意义。也许，我们可以从疼痛中汲取力量，学会爱与珍惜，让伤口终愈合成疤。在我们的身上、心中留下一块坚固的地方，提醒我们不可忘记、不要忘记。倘若如此，我们所经历的所有疼痛，就不是毫无价值的。

雷米

2022年3月  于沈阳

书籍介绍

★悬疑推理小说巨匠雷米，首部中短篇小说集

中国悬疑推理小说领军人物雷米，首度出版的中短篇小说集，包含1部中篇小说与7部短篇小说，以完全不同的形式呈现现代推理小说的多样化。场景式写作，多线程并进，对人物心理的精巧刻画，让我们重新审视人性中善恶的边界。

★雷米作品矩阵，完善IP影响力

与雷米长篇小说《心理罪》系列、《执念》一起，各方位打造雷米作品矩阵，以雷米个人品牌为IP，通过矩阵营销，强化IP概念，扩大影响力，线上线下同步，让读者形成品牌认知和阅读黏性。

★影视剧、网剧加持

多部小说已完成影视转化，并取得不俗成绩。部分影视剧集已至后期制作阶段，不日可公开上映。

智齿，成年之后才会长出，也叫立事牙。

正常状态下，它的存在不会引起任何关注，一旦有异常，便是要命的痛苦。

它似乎在提醒我们，痛过、苦过、经历过，才算成年。

而成年人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当斩哥在大雨倾盆的后巷里，一步步走向王桃颤抖的枪口；

当鲁金堂横抱起濒死的明丽，在月光 下露出野兽般的森森獠牙；

当李坡在潮湿的街道上，带着遍布全身的光晕奋力奔跑；

当江亚、杨小竹坐在黑暗的教室里，滕晓的身影在他们中间若隐若现；

当地面上两个紧紧相拥着的烧焦的人形痕迹，宛若化作灰烬的影子……

人性善恶的边界在哪里？

那些蚀骨之痛还像智齿一样毫无价值吗？